那天我正在街上闲逛,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突然多了条金毛狗,初时我不以为意,没想到这条狗却一直跟着我,我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它长得和我家已经死去六年的金毛长得一模一样,更神奇的是当它追我到一条无人小巷时,它竟然开口说起人话!
“你别跑了,王日尧。”这条狗一句话就震惊了我。
“你…你…会说人话?而且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我靠,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也不想吓你,谁让你一直跑呢,我有那么可怕吗?”狗狗发出的声音是一个沉稳且稍甜美的女声,没有一丝机械感和顿挫感,“你过来,我不会害你,而是来帮助你的。”说着这只金毛不停摇晃着尾巴向我示好。
我却不能完全放下警惕,我谨慎地慢慢靠近它。“你可以摸摸我。”我摸着它的脑袋,毛发的质地和真狗无异,“你…你是机器狗?”
“是的,主人。”
“我又不认识你,你是我哪个牛叉的同学发明的,然后故意来捉弄我的?”
狗狗像人一样摇摇头,“不是。”
“那你从哪里来的?”我继续我。
“我来自2090年,也就是你的未来。”
真是越来越诡异了,我只觉得被捉弄一样,“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想以捉弄人为趣,请找其他人吧,我还有事,你别跟着我了。”说完我起身,没想到这小东西一下跳起缠住我的腿,然后走不得。
“我真没骗你,主人,我是由你的孙女王可博士从2090年传送过来的,我知道你的很多事情,你最喜欢的食物是海苔肉松小贝,喜欢的歌手是梁静茹,喜欢的游戏是王者荣耀,你对芒果过敏,你是个宅男,没什么朋友,你家曾经有条金毛叫大黄,你的白月光叫谢珺,你有高血压,糖尿病,哦不好意思主人,那是你老了才得的慢性病,现在还没发生。”
“我靠,你知道的过于多了吧,可是我怎么还是感觉是在捉弄我呢!才不是什么未来穿越这种魔幻的事情。”
“很简单,主人,今天是2024年10月10日,你去买一注双色球,等今晚开奖你就知道了。”
我想了想,“也好。”这个方式确实能证明它能否来自未来,“那中奖数字是多少?”机器狗给我报了一串数字,我用手机记录下,接着我半信半疑的往彩票站走去,“那个,有人在场的时候你别说话哈,我怕吓着别人。”
“好的主人。”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我型号是YT2602,没有专门的名字,你可以给我取一个。”
我思索片刻,“那,你就叫小黄吧。”
“语音指令收到,主人,以后你叫一声‘小黄’,我将马上为你服务。”
“你确定?就像我的手机语音助手一样,只为我一个人服务?”我想着不管它是因何而来到我身边,现在多一个专属的机器狗也蛮好的。
“确定,主人,在你现在这个世界,我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接着小黄跟着我来到彩票站,我将刚刚记好的数字告诉老板,让他帮我买一注,“老板,要是这上面数字全对上了,我能得多少钱?”
老板笑笑,看我的眼神就如同看傻子一般,“一等奖嘛,按现在的奖池金额来说,再扣除20%税款,能得四百多万。”
“这么多啊!”我打一辈子工估计都挣不了这么多钱。老板打好了彩票,我将它小心揣进外套的内袋中。
“祝你中大奖哈,兄弟。”“谢谢老板。”
到了晚饭时间,我带着小黄在街上觅食,“小黄,你想吃什么?”
“主人,你忘了我是机器狗,我的毛可以吸收太阳能,一天的能量就足够我用很久,以防万一我的肚子下面还有充电头,我可以自己充电,对于我来说充电就算是吃东西了。”
“哦也是,都怪你长得太逼真,我差点忘了你不是真的狗,你说,万一我真中奖了怎么办?”
“那是肯定的,除非双色球中奖号码历史记录有误。”
“我怎么开始有点小激动哩,小黄!那可是四百多万啊!要是真中了,主人我就给你买只金毛陪你玩怎么样?”
“不用了主人,我对真狗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我对什么都没兴趣,我们机器是没有感情的,我只是在执行任务,主人。”
“那好吧。”接着我随便吃了一碗粉,到了开奖时间,我准时到达了彩票站。
“老板,老板,你看我中奖没?”
老板还记得我,他没想到我是掐着点来的,这一轮的中奖号码他都还没刷新呢,“等等哈,兄弟。”老板心不在焉地接过我递去的彩票纸,“你是第一次买彩票吧?”
“以前买过刮刮乐,双色球倒是第一次买,老板你这都能看出来?”我答。
“哈哈,因为只有第一次买的人才会像你这么兴奋,并对中奖抱有坚定的信念。”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对数字,“1,15”念完两个后老板神色突然一变,已没有刚才的从容,而是瞪大惊愕的眼睛,接着他又重新念一遍数字以做确认,“兄弟,你你…你中一等奖了!”
领完了奖,小黄随我回到出租屋,一路上我都处于亢奋状态,嘴角一直上扬,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个美梦,到家这种情况也没有消弭,“小黄,你果真是从2090年来的啊!早知道我就多买几注彩票了。哎呀我这个孝顺的好孙女,对他爷爷真是太好了。”
“这回你相信了吧,主人。”
“相信相信!”我开心道,“你既然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我可不就无敌了吗?哈哈。”
“是的,主人,不过我只能回答你关于未来的三个问题,以免产生更大的时间线波动,而且一个月以后我就将离开这里。”
“啊,你还要回去呀?你倒是说过你在执行任务,什么任务?”
“主人,我是人类世界执行时间穿越的第一个试验品,一个月以后我就将离开这里,回到2090年,而在这里的主要任务就是陪伴你,并记录更多的实验数据。”
“虽然我们才相处了半天,但你还要回去,我还有点舍不得你呢小黄。”我将小黄抱在腿上,爱抚它的脑袋,“那个…小黄,你只能回答我三个关于未来的问题啊?”
“是的主人,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还剩两个。”
“什么…什么就只有两个了?”
“你忘了,我给你说了彩票中奖数字。”
“那不是你要证明给我看你是来自未来吗?这也算一个啊?”
“是的,主人。”
“这有点太严格了,小黄,你知道吗,最高级的机器应该是通人性的机器,你说是不是?你再多给我几次机会嘛!那个,你向我孙女通报一下我的要求,她肯定会同意的。”
“不行,主人,现在我是无法和处于2090年的王可博士取得交流的,除非我现在穿越回2090年,这也预告着这次任务的终止。”
我也认命了,“好吧小黄,两个就两个。”我想了想,接着道:“我倒是有一个最想知道的问题要问你,你说我的大孙女这么厉害,那肯定是遗传了我优秀的基因,还有她奶奶的,她奶奶该有多完美哦!那个……她奶奶是不是谢珺?”
“你的白月光啊?”
“哎呀,你不要这么直白嘛!”我认真的看着小黄,希望它给我肯定的答案,“快告诉主人,是不是?”
小黄想都不想就摇头道,“你的配偶不叫谢珺,主人。”
我有些失望,“那——”我本想问它那会是谁,但发觉自己只有一次提问机会后我住了嘴,“算了,先不问你了。怎么感觉这个问题问亏了呢。”我顿了顿道,“按你的意思,我需要在一个月之内用完这四百多万?”
“是的主人,我将会监督你执行,你只能用来消费,不可用来投资和购置保值的物品如金条、房产、汽车等,否则我将对你采取必要手段。”
“你…你要采取什么手段?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哦?”
小黄没有回复我,突然它的眼睛射出两道红光,将我桌上的一个杯子瞬间融化了,这一幕可吓到了,“你…你这是什么高科技哦!我按你说的照做好吧!”听我如此说,小黄摇了摇尾巴表示对我的认可。
有了这么多钱,我首先请公司的所有同事去全市最高档的餐厅吃了一顿大餐,那可真是山珍海味,我从来都没吃过,什么蓝鳍金枪鱼、波士顿龙虾、A5牛排、鲟鱼鱼子酱,人人有份,大快朵颐,那真是人间美味,佳肴配美酒,波尔多的红酒和茅台也上了餐桌,不过酒我倒是欣赏不来,“日尧,你这是中500万了?这么破费!”向来节俭的老板惊讶道。
我笑笑,“老板,你说对了!”说完同事纷纷要来沾喜气。
“那你这是要走了吗?不在我公司了?”老板语气中有些舍不得。
“这…当然不会啦!不过我想休假一个月,你看可以不,老板?”
“看在价值千金的晚餐上,那不行也得行哦~”老板笑着道,然后举杯祝我好好享受假期,玩得愉快。
酒足饭饱,几十万花了,这本是意外之财,我一点也不心疼,接着我来到高端购物中心,买了很多喜欢的衣服和鞋子,又花十几万,我爱的游戏自然也得好好充值一番,能买的都买了,不能买的也花了很多钱抽奖,非得抽到不可,原来有钱是这种感觉,花钱不用犹豫是这么的痛快!
但如果在这潇洒而短暂的一个月时间内,我最想得到什么,那自然是谢珺的心。
我再次问小黄:“我未来的老婆,真不是谢珺吗?”小黄没有犹豫的点头。
我在失望之中升起一股自信,“虽然这几天的相处你已经完全取得了我的信任,但我现在有资本了,我想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和谢珺在一起!”
谢珺是我的高中同学,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喜欢的人,给她赋予任何溢美之词都不为过,那份特别的意义会让你认为她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的,这就是谢珺在我心中的位置。
高中时我一直暗恋她,在我以为我们的故事会因毕业后同学各奔天涯而草草收场时,没想到几年后,我们还会再相逢,上完大学,我来到了如今的这座城市工作,我投了很多简历,也被拒绝了很多次,唯有现在的这家公司对我最热情,这就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漏出一道金光,让人温暖和感动,我义无反顾地买了车票,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但公司的环境还是让我惊呆了,它不是在什么高大的写字楼中,而是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加上我,公司总共就5个人,初次见面,老板亲切地招待了我,这是一家代理商,只负责一款儿童生活用品的在这座城市的代理,有稳定的采购方,老板让我放心,虽然办公环境差一点,但公司肯定不会跑路的,工资每月照发,五险一金照交,还包吃住,宿舍就在楼上,路程就一分钟,我的工作也简单,有空呢就陪老员工跑跑市场、维护维护客户,没空呢就在办公室弄弄电脑,修修打印机,每周还能休两天。
我在这家公司待了下来,确实和老板当初说的一样,工作还算轻松,我本也没多大的上进心,这种生活确实挺适合我,不知不觉我在这家公司待了快一年,直到一天我照例翻看谢珺的朋友圈,她刚发了第二次考研终于上岸的动态,而她考上的那所大学正是我在的这座城市,而且离我们公司还不远哩,我马上点了赞,并反复纠结之后给她发了一条祝贺消息,庆贺她考上研究生的同时表达了自己就在这座城市上班,到时过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这个老同学,谢珺回复了我,是愉悦的语气,“好的呢,老同学!”
这一次,我决定勇敢一次,为了心之所爱。在她开学报到那天,我借了老板的车去车站接她,多年未见,谢珺更加美丽动人了,我能感觉到自我心灵的悸动与慌乱,我施尽了身上为数不多幽默感,让这场相逢处于舒心愉悦的氛围中,甚至有些许动容。
我帮谢珺搬行李,指引她报到,陪她去采购生活用品,最后请她吃了一顿海鲜晚餐,当做为她接风,经过一天的近距离相处,我和她的关系飞跃了一个台阶,她不再是曾经点头之交的可望不可即的人物了,现在,我们至少可以称得上是普通朋友了。
此后我绞尽脑汁以各种理由与谢珺相见,我们更加相互了解和熟悉了,我担忧的谢珺厌烦我并未发生,相反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那种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这种亲近让我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我们能发展出更加亲密的关系,时间慢慢流逝,谢珺生活中多了一个人物——她的学长何北辰,他在猛烈地追求谢珺,这让我手足无措,我知道必须马上行动。
我想谢珺多多少少知道我对她的心意,我们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我因害怕失去她,连朋友都做不成而迟迟未敢表白,但强烈地危机感告知我不能再等了,我想象着能给她的最大的浪漫,那就是给她带来一场专门的烟花表演,我联系了专门的策划公司,时间马上确定下来,我约了谢珺,“我有话想对你说。”
谢珺回:“我……也有话想对你讲。”
我内心窃喜,以为谢珺和我想说的是同样的话,“那我们晚上,郊外公园,不见不散~”
“好呀。”
我们如约达到,谢珺那天依旧很美,是夜色也掩盖不了的妍姿艳质,我们慢慢向河边走去,“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谢珺问我。
“那个…等一下哈”到了河边,我打了一个电话,“可以了。”我说完,河对岸五光十色的烟花瞬间绽放,渲染了天空和河水,映衬我我们的脸庞,谢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好漂亮。”
在烟花声的掩盖下,我大声一抒胸臆“谢珺,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谢珺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她没有直接回答,“这烟花是你准备的?”我点头。
“太破费了,日尧,其实……”瞬间的烟花即将收尾,现在只剩稀疏的三两朵绽放,“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谢谢你的喜欢,我很感动你今天准备的烟花表演,不过……以后我们恐怕不能见面了,我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我绝望地喃喃道,心脏像被霰弹枪击中,“是…何北辰吗?”谢珺点头默认。
“我知道了……”接着一个男人走入光亮中,那人即是何北辰,他向谢珺招手道:“小珺,走吧。”
谢珺看了眼何北辰又看了一眼我,“我走了,日尧,再次谢谢你,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抱歉。”
那晚回来后,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消沉和自我怀疑,和何北辰相比,我确实一无是处,没有好的长相,没有好的学历,最重要的是没有好的家境,我配不上她……
有了男朋友后,谢珺自然不希望我再纠缠她,我也很识趣,我们没再见面,只一些节日我会向她发些祝福语,并借机跟她寒暄几句。转眼三年过去了,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我才会有信心和谢珺在一起,因为谢珺刚刚和何北辰分手,何北辰比谢珺大一届,他已经毕业参加工作一年,他工作后两人就聚少离多,然后有一天,谢珺发现何北辰出轨了……
时隔数载,我再次见到了谢珺,她唯美依旧,只是面容憔悴,如饱经风雪的冬梅,我搜肠刮肚想着安慰人的话语,但谢珺只是沉默,没有好转,突然她抱住我的胳膊,大声哭起来,泪水湿透了我的衣裳,这像是一种宣泄,谢珺哭完后,她镇定下来,眼里还多了愤恨的神情,“从此,我会忘记这个渣男!开始新的生活!”
“嗯嗯,忘记他吧!”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难受,日尧。”谢珺目光转瞬黯淡。
我想了想,然后说:“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出去散散心,正好你现在毕业了。”我认真地看着她,“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你想去,我都能带你去。”
“谢谢你,日尧,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我是认真的,珺珺,花费的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的钱带你环球旅行也没有问题。”
“只是……”
“你不用想太多,觉得麻烦我什么的,其实我正好也想出去旅游,多一个伴也会玩得更开心一点。”
谢珺思忖片刻,“我想去欧洲,然后去北极看极光。”
我没有任何犹豫,“好啊!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办签证,买机票,然后没问题就出发。”
“你…确定?”
“嗯嗯,怎么样?”
谢珺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
几天后签证下来,我就和谢珺坐上了飞往欧洲的班机,当然还带上了小黄,防止吓到工作人员,我让小黄装成傻呆的机器狗方便过审办托运,到了欧洲,我们的第一站是法国巴黎,一个浪漫之都,那些曾只在视频和图片上无数次看过的景点突然具象在眼前,这样的场景足以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专注于景色给人带来的愉悦。
我们去了很多景点,艾菲尔铁塔,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凯旋门,感受塞纳河畔的微风,在古朴的街道上沐浴阳光,真是一场舒畅的旅行,比景色更美的是人,我的目光有意无意聚焦于谢珺身上,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的迷人,让我心陷于中。
趁无人注意时,我蹲下来问小黄,“你能不能检测到她对我的好感度,或者说我们有多大的概率在一起?”
“可以的主人。”接着小黄两只眼睛切换形态,变成全白色,她扫描了谢珺一下,然后向我汇报,“主人,你们在一起的概率是60%。”
“还可以,只是我想让这个数值更高一点,要是100%就完美了,小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抱歉主人,这个要求我不能帮助你。”
“哼,又是你的什么影响时间线那一套吧?你肯定不希望我跟谢珺在一起。”
“是的,主人。”
“你还真是讨厌,小黄,你要是敢阻止我跟谢珺在一起,我非得跟你同归于尽不可!”
“你放心主人,我不会帮助你也不会阻止你。”
“呵!你让我该怎么说你好。”
虽然小黄并不是事事依我,甚至有时还有些讨厌,但有它的保驾护航,我们一路上也少了很多麻烦,比如遇到偷抢的人,他会提前预判带我们躲避,有危险要发生,它也会第一时间阻止我们,而且它还做得隐蔽,它给了我一个隐形耳机,确保它能将发现的问题第一时间告知我而且还不会被人发现它的智能。
欧洲确实很大,也有很多美丽的景点,时间关系我们玩乐了法国,英国,西班牙,意大利后乘机直奔挪威去看极光。
在抵达最终目的地之前,我问小黄,“我们如今在一起的概率是多少?”
“65%,主人。”
“啊,一起游玩这几天,才增加了5%,看极光是她最大的愿望,我想我们要是一起等到极光漫洒天空,这个概率一定变得很大,那时是一个告白的好机会,你说是吗?小黄。”
“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主人。”
“哼,要你何用。”
我开始酝酿着一场浪漫的告白,我包下一艘邮轮去追极光,并准备了鲜花以及一枚份量十足的钻戒,接着我们出海了。
虽然海风清寒,但我和谢珺都心热似火,满怀期待,希望早点见证那梦幻盛景,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满天繁星闪闪,天空感觉如此之近,伸手可摘星辰,谢珺站在船首甲板上,仰望星空,微弱的光亮中,她那动人的面容如此艳丽,海风吹拂,她的发丝轻盈的飘动着,更多几分柔情似水。
邮轮穿过一处海峡后,突然之间,只见绿色的极光弥漫天际,如梦似幻,唯有惊叹,谢珺激动得跳起来,并手指着极光对我大喊,“极光!好美啊!啊,感觉像做梦一样!”
我也感到喜悦,同时有些忐忑,就是现在了,表白的最佳时机,小黄驮着鲜花出场,乐团也演奏起浪漫的音乐,我接过小黄送来的鲜花,上面坠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钻戒。
我面对有些疑惑的谢珺,说出了心里话,“珺珺,千帆历尽,没想到,我们还能在一起见证这美丽的极光,这一刻,我真的很开心,也多希望这样的时刻不是偶然,而是长久,就像从十年前到今天,我仍旧长久地,一如既往地喜欢你,珺珺,做我的女朋友,好吗?”说完我单膝跪地,向谢珺高举鲜花。
“我……说实话,我很开心,日尧,你能带我来看这梦幻般的景色,还陪我去了那么多国家,有一个爱自己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过…不过我不想现在就做决定,等我们回去以后再说,好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像一尊雕塑愣在原地,是谢珺将我扶了起来,“那……好…好的。”
看完极光回来,我问小黄,“我们在一起的概率,现在是多少?”
“50%,主人。”
“只有这么多了?为何,为何带谢珺实现她的愿望,概率还变小了呢?”
“她实现了愿望,心中也展开了更大的期待,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喜欢你。”
“你这个话,太扎人了,小黄,但还有一半的可能,我还有机会。”
“放弃吧,主人,何必作茧自缚,让自己困顿于此……”
我没说话,只觉脸上湿润了。
旅程结束,我们回国了,回来后,我期盼着谢珺来找我谈话,给我一个想要的答案。我们也很快又见面了。
“谢谢你,日尧,让我走出了人生最痛苦的时刻,其实,我很喜欢这座城市,也想在这里拥有一个家,一个幸福的家,你,有打算在这里安家,买房买车吗?”
谢珺的问题难倒了我,这座大城市,房价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没想过……”
“你还是想回老家?还是……”
“不不不。”我忙摆手道,“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里都无所谓,我努力工作,在这里买车买房,好吗珺珺?”
“哦……”谢珺沉默片刻,“我想…你人很好,但我现在,暂时还没做好开启新的一段感情的准备,抱歉,日尧。”
“那……没事的,珺珺,没事的……”
离小黄回去的日子没几天了,被谢珺拒绝后我很难受,人生最难过的无异于你觉得无限接近目标,其实相距十万八千里,我已经再无信心,跨越我与谢珺之间的那道鸿沟。
我包下一个酒吧,借酒消愁,我共鸣于人世间的悲痛,所有来此买醉的人我通通为他买单,直到扣完我剩下的钱为止。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半醉半醒间,我问小黄道。
“她不喜欢你,物质上你又给不了他要的,所以……”
这是我的痛苦,在酒吧里,我也听到了其他人的苦痛:
“我创业失败了,亏了好多个,唉……”
“我最好的朋友走了,一场意外带走了她,再没人陪我说心里话了……”
“我们公司比牢笼还可怕,领导给的压力能让人喘不过气,我快坚持不了了……”
……
“但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喝完这顿酒,让我们换个心情,以新的面貌,去迎接明天吧!”迷幻之中,我似乎对所有人说了这段振奋人心的话语。
我忘记小黄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了,只记得我们的最后一场对话。
“小黄,我还有最后一个关于未来的问题可以问你,像我这样的人,未来应该不会遇到真爱了吧?”
“不会的,主人,你的真爱出现在12月31号。”
“嗯?12月31,今年的最后一天?”
“是的,主人。”
今年还有两个月就要结束了,我心中多了一个期待,希望2024年的最后一天早日到来。我还是喜欢谢珺,但已经没有往日的热烈,我看过一句话: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忘不了的。
往年我是不喜欢去凑跨年活动这种热闹的,但今年不一样了,自己一个待在家里,不去凑热闹怎么能遇到自己的真爱呢!为了迎接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我打扮了好久,最后还是以不满意的造型出了门,我走入人潮,在此中极力搜寻着,到底谁会是我的真爱,我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相遇,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仍旧没和任何一个异性产生交集。
“这个小黄,不会是耍我的吧?哼,害我来这里冻一个晚上,要是再看到它,非好好教训教训它不可!”我内心嘀咕着。
离新的一年没几分钟了,看来我真是被小黄骗了,还是当时我们根本没有这场对话,是我喝糊涂了?我开始自我怀疑。
这时一个人紧拉住我的手,无助且焦急的说:“你好同学,这里好挤啊,我快窒息了,你能带我出去吗?真的麻烦你!”
“好!没问题,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出去!”接着我朝人群大喊,“大家麻烦让一让,让一让!太挤了!”
我带着她使劲逃离拥挤的人群,最终我们走出来了,这时新年倒计时响起,再回望,绚烂的烟花绽放于整个夜空,新的一年就这样开始了。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