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祁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的恶趣味永远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经历过父母的无情抛弃，他坚信世界上没有真爱，只有无限的利益，经常玩装穷游戏哄骗失足少女。
因为聋着一只耳朵，他脾气暴躁，还喜欢装哑巴看人求饶。
即便有系统相助，我也废了好大的功夫彻底走进他的心里。
我不问他的过往身世，一门心思陪他玩装穷游戏，卖鱼，掏粪，干工地……
直到我以为他放下警惕，头顶的心动值持续上升。
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眼眸猩红，「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摇头，双手搭在他的肩膀，额头抵住额头，像从前那样给他安全感。
「让我猜猜。」他下身挺直，带着几分戏谑，「攻略我，然后抛弃我？」
「说话，嗯？」
我喉间哽咽，摸了摸鼻子，是撒谎才会有的小动作，「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抛弃阿深，我想一辈子和阿深在一起。」
他加大动作幅度，示意我继续。
「阿深可以不要怀疑我吗？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说着，我故意把锁骨上的疤向前挺了挺。
他点头。
我抽噎着继续解释，他只是摆摆手，打了个我看不懂的手语，欣赏我求饶的表情。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攻略最后一年，他选择和我定居在卖鱼的小房铺里。
他说暂时买不起新房，只能将就委屈。
房子很小很破，夏天热，冬天冷。
床睡塌了一角，窗子还是漏风的。
夏天整晚，他不厌其烦的为我挠身上蚊子咬的包；冬天每夜总是让我把脚暖在他的怀里睡觉。
他经常红着眼，坐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点烟发呆，也不抽，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我虽然不知道他装穷的目的在哪里，但这个男人的心一层层被我剥开了。
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也是最可靠的家人。
慢慢的，他开始向我袒露他的隐情，没等到真相，却等来了书里母亲病情的噩耗。
他不愿出钱，任由我揭穿面目，跪地求钱。
我哭着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么多年你不曾爱过我一点吗？哪怕一点点！」
为了他，我可以说担起了小丑陪玩，全职保姆，仇家挡箭牌。
和姜柯的勾勾手指比起确实显得厚重。
八年时间改变的人，仅用三天就彻底正常了。
在没有过黑化，胸怀里也装满了大爱。
5.
我微微压下心底的酸涩，自己还是摆清位置的好。
有天仙般的白月光，他怎么会再看自己一眼，恶心还来不及吧。
等攻略失败，拿钱跑路，再无瓜葛。
姜柯还沉浸在她和祁深的甜蜜里，一脸幸福道，「说曹操曹操到，我未婚夫来接我了，一起吧。」
她动作快到我来不及拒绝已经拉我坐到车内。
阳光洒在姜柯指尖耀眼的鸽子蛋钻戒上，女孩叽叽喳喳的和祁深分享日常。
后视镜内，他脸上全程带笑，有问有答。
他好像从未这般关心过我的生活。
因为一句我的梦话。
每次深入交流的话题只围绕一个，「沈知意，老子和你现实世界的小男友谁更强，嗯？」
直到我要离开世界，他哭红眼眶，「我做小也可以，你再陪陪我好不好，我，我可以给你钱。」
我苦笑，「没结果的，你终究只活在书里。」
车子稳稳停在鱼铺前。
姜柯喊了两句我没反应，还是祁深打开车门。
意识到自己失神的我尴尬说了句抱歉。
他点头没再看我一眼。
一连三个月，我的日子平淡如水。
久别重逢也是庄周梦一场。
祁深和姜柯要举行盛世婚礼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阴雨天，高大的身影挡住我的脚步，祁深嗓音沙哑，「不请我去坐坐？」